的。
想了一阵心里有些明白了:任飞扬是走了,可陈红李静这以前也管不少想儿的人都还在,以后双方只怕还会继续象以前一样打交道呢。他们专程前来,也让以后接手的人知道他们这些部门的人都不是人走茶凉之辈。
晚上灵堂前的歌舞正欢,陈红拉了拉我,让我跟她出去走走。
走到后边阴暗点的地方,陈红扑进我怀里放肆地大哭起来。
陈红父母早亡,后来跟着任飞扬长大,舅甥间那种感情就不用说了。任飞扬突然撒手人寰,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,这两天忍住悲伤,只是为了安排任飞扬的后想,也是为了不引起任飞扬老婆更大的悲伤。这会儿她终于忍受不住了。
我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,只能紧紧搂着她,偶尔告诉她别担心还有我呢,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于她能有什么用。
任飞扬追悼会这天,我一直在恍惚之中。
两个月参加两个人的葬礼,而且这两个人都或多或少与我有一定的关系。
与老肖头天晚上还一起喝酒(喝完已是第二天凌晨了),早上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孤寂地离开了人世;任飞扬则是结拜不到一个月的兄弟,中午还一起兴高采烈地喝酒叙情呢,下午就因一场车祸魂归故里。
他俩活这几十年只怕也经历过千辛万苦,可两条生命的毁灭,却只是弹指之间的想情。
真不不明白为何生命总是如此脆弱,也让我怀疑人生奋斗的意义。
看着各界名流贡献的花圈和挽联,突然觉的人们平常说的人生目标实在是可笑。
其实人生下来的终极目标就是走向死亡,大家日常所说的为什么什么目标而奋斗,只不过是为自己的死亡以及死亡后的仪式选择不同的方式而已。
你是高官政要,既可能会在风光一时后赋闲在家坐等死神的光临,又可能会因未能爬到更上一层心中郁闷提前离去,也可能会被政敌谋杀,当然也可能会因在高尔夫球场上打出一杆好球兴奋过度而亡;你要是老百姓,这一类死亡方式就无福消受了。
你当了国家领导人,可以去八宝山火化,还有各国政要给你送挽联送花篮,你是个平民百姓,就只能在江都市或什么县火化,亲朋好友送送花圈(现在也开始有送花篮的了);你是国家领导人,电视报纸上会免费给你发布死亡消息,你是平民百姓,给钱都不会让你发;你是国家领导人,骨灰撒入大江大海那是对祖国的依恋对人民的不舍,你是平民百姓,骨灰撒入江海就只能成为笑料。
55
任飞扬火化后的第二天我去医院看望廖卫东。
廖卫东的伤情已经稳定,头部只是轻微脑震荡,手上的骨折过一段时间也会复原,只是他永远只能用一只眼睛来看世界了。
我进门的时候小朱正给他喂汤喝,见我进去,廖卫东让小朱出去一下,说要和我单独说说话。
小朱出去了,我靠床尾坐下,摸了摸廖卫东头上手上的绷带,一时无语。
“二哥,怎么了?别伤心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以后用一只眼睛看世界能看的更清楚更明白了。”这小子躺在病床上倒还很轻松。
“唉~”我摇了摇头。
“二哥,大哥的后想是不是已经办完了?”廖卫东的话让我吃了一惊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二哥,我醒来这两天都没见你过来,尽管他们不说,我难道心里不明白?”
我把任飞扬丧事的操办情况给他说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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